卡夫卡是位极有争议的作家。论民族与血统,他是犹太人;论出生地,他是捷克人;论文化传统、语言与写作,他是德国人;论国籍,他则是奥地利人。各种文学史常常把他看作自己国家或民族的作家,但一般公认他为奥地利作家。卡夫卡究竟属于哪一统派,同样也是众说纷纭:存在主义、荒诞派、黑色幽默、超现实主义等诸多现代派作家纷纷从卡夫卡的作品中寻根溯源、各执一端;但一般都把他划归为表现主义。就思想倾向而言,卡夫卡虽然同情社会主义,结识了捷克共产党、杰出诗人诺伊曼,参加过捷克左派无政府主义者会议,研读过圣西门等人的著作,但他最根本的却是接受了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德的存在主义学说。该学说认为,世界与人生是荒谬痛苦而绝望的,个人是孤独的,生活于梦魇之中。西德评论家安德尔曾对卡夫卡作过非常精辟的概括:“作为犹太人,他在基督徒中不是自己人。作为不入帮会的犹太人,他在犹太人中不是自己人。作为说德语的人,他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。作为劳工保险公司职员,他不完全属于资产者。作为资产者的儿子,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。但他也不是公务员,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作家。但就作家来说,他也不是,因为他把精力花在家庭方面。而‘在自己的家里,我比陌生人还要陌生’。”
现实生活中的卡夫卡不是一个强者,而属于一位不折不扣的“弱者的天才”。他天生并非一位独身主义者,成年后一直渴慕爱情,憧憬过幸福安逸的家庭生活,结交过几位女友。但终因其性格与健康原因,三次订婚而又很快主动退婚。他的一生始终是与孤独相伴,被恐惧所钳制着。他在日记与书信中这样记录着自己作为一名弱者的种种感受:“在巴尔扎克的手杖柄上刻着:我在粉碎一切障碍。在我的手杖柄上则写着: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。”“我生活在一种多么虚伪的或者压根儿就不存在的土地上,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,从这黑暗之中,那神秘的暴力任其意志产生出来并摧残着我的生命,而不顾我的结结巴巴。”在卡夫卡的周围,仿佛总有一堵玻璃墙,似乎与世界相通,却又被阻隔于世界之外。现实世界没有他的位置,惟有孤独才是自己自由自在的天堂。因此他才始终“渴望绝对的孤独,只想单独地和自己在一起 ”。“从根本上讲,须知孤独是唯一的目的,是对我的巨大诱惑。”对他而言,阅读与写作不啻对生活的“一种奇妙的解脱”。
卡夫卡在其短暂而凄凉的一生中,著述甚丰,其中以小说成就最大,包括78部短篇、3部未完成的长篇小说等。然而卡夫卡生前发表的作品很少,而这些已经发表的作品也常常是在朋友的敦促甚至逼迫下,怀着希望与惋惜的颤栗心情交出来的。因为他对自己的作品极少满意,宁愿让书稿掩藏在抽屉里。临终之际他嘱咐大学挚友布洛德,将自己遗物中所有稿件“毫无例外地统统予以焚烧”。令人庆幸的是布洛德没有“照约行事”,而将卡夫卡的全部作品整理成《卡夫卡全集》出版,为人类保存下一笔极其珍贵的精神财富。卡夫卡的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《判决》、《在流放地》、《致科学院的报告》、《地洞》、《变形记》等,长篇小说则有被称为“孤独三部曲”的《美国》、《审判》和《城堡》。
二、《城堡》长篇小说《城堡》是卡夫卡最后一部、也是篇幅最长的一部长篇小说,一向被推崇为卡夫卡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,堪称典型的“卡夫卡式小说”。
小说揭露了人在神秘力量控制下的孤独、恐惧与茫然失措。城堡统辖下的世界是一个直观、神秘而荒诞的世界。K一来到这个世界,就好像陷入了一张无形的网,周围的一切都窥视着他,在他面前设置层层障碍。他明明看到城堡就在眼前,但就是无法走近它。每一次的努力似乎使他接近一点所要达到的目标,但实际上离开目标更远了许多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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